爱德华·萨皮尔(Edward Sapir,1884-1939)生于波兰,5岁随双亲移居美国,14岁即被纽约新闻界作为神童介绍过,后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语言,年仅20就大学毕业,旋即跟随博厄斯学习人类学,1907年获得该校博士学位。并先后任职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加拿大国家博物馆人类学研究室和芝加哥大学,1931年被耶鲁大学聘为客座教授。萨丕尔是博厄斯的学生中研究语言现象最出色的人类学家,也是美国描述语言学的主将和文化语言学的奠基人,代表作:《语言论》、《文化、语言和个性:萨皮尔论文选》。
在博厄斯的引导之下,萨丕尔改变了自己的研究兴趣,专注对印第安语言和文化的研究,他认为,语言是思想的符号表达,而不是单纯的形式,语言对思维有强烈的影响。这就是他讲的“语言与我们的思维习惯不可分解的交织在一起,换言之,它们是一回事。”这一观点对他的学生沃尔夫产生很大影响,最终形成闻名人类学界和语言学界的“萨皮尔—沃尔夫假设”。这一假设的核心是,“语言结构制约着思维模式,因而也决定着对外部世界的认知。”
萨丕尔遵循博厄斯的方法和理论,对北美印第安语言进行了细致、深刻的研究,他注意到这些印第安人对许多事物有着与欧美人不同的描述。他以语言学的例子,说明对于同一事件,不同的语言会使人成为不同的观察者。客观事物是同一个,但是由于每种语言的语法结构不同,人们从中截取的信息是不同的。在某些语言结构差别大的语言中,人们看待世界的根本角度也是不同的。因此由于语言的强大影响,人们自然倾向于认为自己语言中所突出的信息类别是最重要的,是代表了世界的客观真相,而且认为自己的语言所代表的对事物的看法的角度是唯一正确的角度。如果从这个习惯出发去建立哲学思想系统,最终会导致不同的宇宙观。所以,不同的语言会导致不同的文化形态。
在萨丕尔看来,一切语言都是独立的单元或要素构筑而成的,在一定范围内,一种语言与另一种语言的差异是相当大的。而我们的生活其中的世界是一个连续体,人类语言的所有要素不可能填满这个连续体,必然会出现断裂或分割。各种语言由于结构上的差别,自然会导致对客观世界有不同的分割。这就是是语言学中的博厄斯主义——语言相对主义。例如爱斯基摩人关于雪的词汇丰富,祖尼人缺乏“橙”、“黄”词汇,从而对这两种颜色的辨别能力差,就说明语言影响思维。对这一理论的提出引起广泛激烈的争论,大多数同意语言与思维有密切关系,但是对于语言是否影响文化则众说纷纭。对于这一问题的关注,启发了50年代美国的认知人类学的产生。
参考资料:
[1]夏建中.文化人类学理论流派:文化研究的历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
[2]宋蜀华,白振声.民族学理论与方法[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8-04.